“可是你回来说爱我,说就算我变成穷光蛋也要和我在一起。也是啊,咱俩又不是没过过穷日子。”墨常想到那一两个月借住在白非家的日子,嘴角就弯起半月弧。
“所以,别逞强,斗不过墨江就算了。那些东西我不要了,我也饿不着你。你吃的也不多也不贵,下半辈子我能养你,知道吗?”
墨常突然后悔,这些话没有在昨天的时候就说给白非听。因为此刻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却好想把人抱在怀里。那边的白非沉默了半晌,轻轻地笑了一声,说了句:“嗯。我还可以再吃少一点。”
墨江回上海的第二天,就给白非打了电话让他去老洋房见他。
白非在栅栏外面的时候就听见了钢琴声,院子里的白梅支出来了一枝丫,远远看去像是落了雪。林苏和就站在白梅下等着他,看他从远到近的走过来,伸手摸了一下白非的脸颊,说:“沾了花瓣。”
白非露出错愕的神情,看见林苏和为这点亲昵,眼底就露出了喜色。想着这人毕竟帮他许多,以后还有用得着的地方,也就忍了这点调戏。
仆从把他们带到了客厅,令白非惊诧的的是,坐在钢琴前面弹着曲谱的人居然是叶涵。叶涵今天看起来状态极好,穿着一件宫廷风的衬衫,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皮制马甲,竟颇有油画里伯爵少爷的精贵气质。
有人进来了,他也没有回过头看他们一眼,眼神只望着琴台上的曲谱,纤长的十指在黑白琴键翻飞腾跃,指尖下流出一首首好听的曲调。
墨江坐在沙发上逗着鸟笼里的鹰,用一个鎏金壶往笼子的食盒里加水,看到林苏和站在门口那不动,还招呼他过来看看他从香港带回来的这只新宠的毛色够不够鲜亮。
“这只小鹰很倔,之前的毛都掉了一半。本来说秃了就把它杀了的,新长出来的倒是比原来更漂亮。”墨江说这话的时候,叶涵的曲子停了,似乎是听出来他的意有所指。但叶涵没动,还坐在钢琴前,发起了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的寒假还有一个多月吧,正好和我一起留在上海。今年这边的事情太多,怕是这个年得在上海过了。”墨江这话是对着林苏和说的,人却走到了叶涵的面前。琴凳很长,偏偏他要贴着自己的小傻子坐,当着外人的面把手探进了衬衫里,叶涵的背挺得很直,半点没有因为这样冒犯的动作产生一丝躲闪。
“今年就不带你回去过年了,这边的庙会也很有意思的。”他像哄孩子一样的贴在叶涵的耳边说着,用手背测了一下叶涵后颈的温度,确认不凉以后把手拿出来为他整理好衣衫,在叶涵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奖励的亲吻。
“白小非,你是第一个敢来跟我提条件的人。我对任何不怕死的人,都很喜欢。”他的话题突然带到了白非的身上,林苏和都不免担忧地挡在了白非的前面。墨江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让开,林苏和才挪到了一旁。
“比起怕死,我更怕穷。”白非不会表现出对墨江的畏惧,虽然他此刻已经紧张到手心出汗,但是在回答墨江的时候不卑不亢的态度,才能让对方不生疑。“我留在墨常身边本来就是为了这么一天。从一开始他就只是把我当做叶涵的替身,不论是我还是他,哪有什么真情。”
“但是你看,他对叶涵的移情作用还是放在了我身上,他后来对我还是有一丝感情的。你如果要对他赶尽杀绝,我还是有用的。”白非说这话的时候,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墨江的表情。看他的眼里泛起了得意,就知道这套说辞被墨江接纳了。
“你想为我做事,倒也不是不行。正好叶涵想开演唱会,我听说你有个安保公司,那这个事情我就交给你办。”墨江说这话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表现的很惊讶。叶涵也终于有了不同的反应,偏过头直视墨江,像是在等待墨江说只是一个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