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放了一个纸袋子,白非见他进来就把袋子拆开,从里面翻出还挂着吊牌的真丝睡衣。墨色的缎子摸在手里滑滑凉凉的,他取过来在墨常的身上比了一下大小,笑说:“你当初给我的那些钱,剩的刚好够买一件。”
墨常把人抓过来抱到桌上,低头闻了闻他的脖颈,说:“刚洗过澡?”
“恩。”白非腾地脸就红了,他身上还散发着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味,刚洗完头发还是湿漉漉的状态,整个人抱起来甚至还有一股暖意。墨常站在他的两腿之间,索性让白非把腿挂在自己的腰上,把人整个腾空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
七天的分别加上这种偷偷摸摸的见面,竟然生出隐秘的刺激感。两个人像是偷腥的猫,亲吻缠绵都显得弥足珍贵。见面两个小时,话没说上几句,事倒是做了好几次。到最后是白非把人踢下床,责令他知点克制,才停在了大床上互诉衷肠。
“杨董那边还是不肯松口,这只老狐狸太谨慎了。我虽然有祖父这边的支持,但是到底在资金上是拼不过墨江的。新洲计划需要的钱太多,如果是打资金战,我可能很难赢过墨江。”墨常也去洗了个澡,身上的皮肤带着湿润的触感,白非直接躺在他的身上,侧过头刚好脸颊就贴着墨常的腹肌。
“江淮陪路山回英国了,如果他们那边的争斗能赢。路山就能切断对墨江的后续资金。但是,怕也不是一场好打的仗。”白非想起送机的时候他问江淮,既然去了英国要不要顺便把婚离了,江淮居然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他,锤了他一拳低声警告他别当着路山的面胡说八道。
江淮做贼心虚的样子实在是太打眼,又往白非的胸口锤了一下,在路山的眼里怎么看都是打情骂俏。路山沉着脸过来,拎着江淮的衣领就把人拖进了安检口,见江淮居然还想跟白非挥手告别,黑着脸就开始用英文训诫。
这是路山最近新领悟的一招,以前两个人之间因为口不择言说了太多伤害彼此的话,路山现在学聪明了,话还是要说的,怎么全换成了英文。气得江淮从网上买了英语四六级的教材,每天抱着一个收音机开始学口语。
“cuckold?(译:妻子有外遇的人)”江淮抓住路山刚说的一个单词开始跳脚,拍开路山牵着他的手,气急败坏地说:“路山,这个词我听得懂。你骂我给我你带绿帽子?你是不是有毒啊,我和白小非能有什么事儿啊!”
“你说,江淮买的是盗版材料吧,什么教辅里面有会绿帽子的单词?”白非讲完这段都笑了,捂着肚子蜷在床上,索性翻了个身把腿压在墨常的身上,手指顺着他的下颚线开始描画着轮廓。墨常抓过他的手,握在手心里紧紧拽着,又问了几句叶涵的情况。
“我之前一直担心叶涵这个状态怎么去开演唱会。但是,这会知道他是装傻的,反而并没有觉得轻松多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叶涵是想和墨江同归于尽。”白非把隔间里的对话给墨常复述了一遍,总不免得担心叶涵的处境。
“他既然肯帮我们对付墨江,自然就是对墨江死心了。不管成与不成,这次是再也不能拖累叶涵。”墨常知道白非的心思细腻,若是再继续想下去估计要难过一整晚,就换了个话题问他。“你短信里说让我提醒你还一样东西给我,东西呢?”
白非翻起身下了床,把包里的那张卡拿出来递到墨常的手中,说:“你让江淮把这卡塞我包里,我还真没发现。怎么着,这500万分手费都不分手了,你还不拿回去?”
“小非。”墨常撑起身子坐了起来,白非坐在床榻,两人直直地对视了半分钟,墨常才继续说道:“这是我当时能拿出来的最后的一点钱,你前二十年的苦难都是因为钱这个东西。我想,也许我救不了我自己,但是我还可以救你。”
在泥泞中挣扎的人,只有我一个就够了。我要你往后的日子,就算没有我,也能像向日葵一样迎着太阳招展。
“常哥。你说这要不是分手费了,能不能算嫁妆?”他把那张卡拿过来,翻来覆去地看着这张薄薄的卡片,低着头带着笑意地问。“要不是你,我还真没想到我能有嫁妆。那这会,算不算咱们的共同财产,你好好收着,指不定有大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