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里,他们不是没有接受到来自他人的感激,却并没有多大感觉。

教学也没有放在心上,不过来混几天日子,就能拿学分,至于他们之后会怎么样,根本不在乎。

在最后一次采访中,心中莫名获得沉甸甸的力量,让他们无法再保持先前的平常心。他们付出的劳动,似乎无法支撑起村民的真挚感谢。

最为复杂的不过是司杭,来到坪村,巨大的落差颠覆过往认知,他从未如此清晰地体会到人与人的参差,仿佛这个世界被割裂成两个部分。

他比较幸运,被分配到繁华地带,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一生衣食无忧。

但总有人是不幸的,深陷泥沼不断挣扎。

不知不觉,他跟在了人群最后头,他的舅舅给他打来了电话:“杭杭,最近实践做得怎么样?”

司杭:“还好。不过舅舅,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如果我把教学部分改成巩固孩子们的基础知识,让他们的基础更加扎实,而不是传授新知识。最后的分数会有影响吗?”

“当然会有影响啊,”司杭舅舅说,“你们改得很对。先前你们的方案就是有问题的,你们迫切地想要体现自己价值,表现出自己的到来,为孩子们创造了多少知识财富。初心是对的,但不符合实际。你们从小环境优越,教学资源顶级,培养出来的思维能力无可比拟,以为消化知识都很简单。但这群孩子哪有你们这么好的条件?”

“但是你们之前的方案做得很漂亮,这是亮点,所以我没有让你改。如果让我打分,我会给85-90。但改之后的方案,我给出的起步分是90分。”

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他现在才明白?司杭有些怅然若失,而这些问题,从一开始,盛雪河就已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