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雪河的体力在急速下滑,刚闯出雾林没多久,就因体力不支跪在地上,单手撑着不规则石子喘息。
体力下降伴随精神恍惚,盛雪河眼前有些迷糊,前方的绿丛仿若出现重影,让他如置身绿色海洋。
“盛雪河,能听到我说话吗?盛雪河!”
“如果坚持不下去了,马上中断比赛,不要逞强。没有什么比你自己的身体还要重要,盛雪河,听到请回复!”
“五秒。”盛雪河说。
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虚弱,甚至称得上艰难。他说:“再给我五秒。”
-
“看来盛雪河打算放弃了,也是,他的精神状态已经飙红,处在极度危险区间。瞧瞧帝阳的教练的脸色,已经急不可耐,像是恨不得马上把盛雪河从虚拟求生里拽出来。”
“没有人能在精神状况濒危的情况下,还能坚持下去的。”
“强行坚持的话,他会崩溃。”
观众席屏息凝神,死死地盯紧屏幕。不知何时,盛雪河受伤的面庞已占据屏幕大部分画面。
洪水涌来般的疲惫无法让他放下右手的枪。他的脊背挺立而笔直,正如立在地面上的那管长.枪。
他们都知道盛雪河外貌优越精致,可现在的他狼狈带伤,哪里都与精致沾不上边。
粗糙的石子在他手指上任意搓揉,把整只手摧残出斑驳痕迹,手背连同面颊布满纵横交错的擦伤与红痕,血迹粘在他的脸上和身上,画出条条触目惊心的轮廓。
尤其腮边一道尚未凝结的鲜红格外明显,未曾干涸的鲜血从里汩汩流出,在类银似雪的肌肤上顺流而下,部分淌过下颌自下巴处滴落,部分蜿蜒进锁骨之间。
他浑身是血,脆弱的脖颈被藤蔓刮出血痕,张牙舞爪的枝杈像是要将他撕碎。置身翠意盎然的丛林的他,如同被抛进无尽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