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裴应声随便抓个人说一句江安遇在二楼,他没吃饭也没喝水,他也觉得裴应声心里还是有他的。
他睁开眼,看见裴应声眼里满满都是他,那双眼睛是他见过最温柔的,也是最伪善的。
江安遇鼻尖一酸,他忽然很想问裴应声:演员是不是都很擅长演戏,连爱他这件事也演得入木三分。
他身边的人总是来来去去,父母是,裴应声是,现在连师兄也是。江安遇想,他不知道师兄想要什么,所以他留不住师兄。
可他已经够乖了,比以前还要乖,也没能让裴应声心疼。
见他不说话,裴应声轻轻咬着他的鼻尖,揽着江安遇的腰,脑海里瞬间闪过什么,好像是他要问江安遇什么来着,他记不清了。
只是觉得身下人瘦削的可怕。
“怎么这么瘦了?”裴应声问他。
然而这次江安遇再没有向上次一样,像个小流氓一样掀起衣摆,给裴应声看他腰侧的人鱼线。
江安遇点头,如同被程序设置好的一般,重复他的话,“瘦。”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再也不敢大声地和裴应声说话。他说话不清楚,应激的时候声音又哑又难听,裴应声应该忍了很久,终于忍不住了,才那么说他的吧。
“是小叔不好,”裴应声撵过他的锁骨,低头落下一吻,“小叔不折腾你了,钢琴在外面,要不要出去看一看?”
经久没有波澜的眼睛里,在裴应声提起钢琴那一刻,终于又有了一丝丝亮光。
他点头,抱起被裴应声丢在地上的猫,跟着他走了出去。
“就在一楼,走廊尽头。”
裴应声牵着他的手,正要过去的时候,忽然他手里的手机震动,他低头,有人发来一段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