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应声抬眼时神色阴翳。

他一扯嘴角,抓着那人的头发死命地往桌子上磕,“别他妈侮辱这个字!”

“你多爱我?”裴应声一口闷掉整杯白兰地,酒杯摔在地上。

烈酒烧喉,却远不如江安遇对他说的那些话来的滚烫灼心。

“你能陪我十年吗?”

“你能为我去死吗?”

“要不然你现在就死一死好不好?”

那人见他这么疯魔,连连摇头,说自己错了错了。

裴应声说不行,神色近乎癫狂地想,阿遇说错了哪有那么容易和好呢?

可他内心清楚,他没有办法离开江安遇。以前隔三差五逗猫一样把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是因为他心安理得的觉得,江安遇永远不会离开他。

于是现在自食恶果。

他这时候再迟钝也会意识到,阿遇单方面的爱撑不起两个人的情意,他努力满足阿遇的一切需求,反而让他更厌恶了。

可是没有人教他该怎么办,裴邵用那样让人恶心的方法困了秦燕龄一辈子,他没见过真正的爱情是怎么样的。

直至此刻,裴应声终于不在乎什么人前人后伪装出来的温润形象,或许他本来也不在乎娱乐圈里这些形形色色的人。

他对娱乐圈一向无感,但不知道坚持下去的动力是什么,直到第一次的电影放映仪式上,他看见小青年眼睛里是对他遥不可及的仰望,他觉得有趣,觉得新鲜。

所以他每一次站在万人景仰的聚光灯下,他总会不由自主地去找那一抹身影,然后坦然接受他钦慕神往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