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眼角的快意还没来得及,他就听到眼前人字字珠玑,恨意仿佛浸透了每一个字眼。
“可恨我,没有,资格做,筹码。”
“师兄无辜,你,凭什么,利用他?”
可恨他没有资格做筹码。
青年已经走了很远,裴应声耳边循环的却还是他那句话,那恨意实在是太强烈,腐蚀的他眼睛发酸,几乎睁不开。
【我甚至不用招手,他自己就屁颠屁颠地过来,你居然觉得他是筹码?】
【你知道我上他多少遍吗,你知道我上他的时候,他又说了多少句我爱你吗,你知道多少次都是他求着我上他的么?】
他几乎立刻想起那些话。
天旋地转的,裴应声头脑发胀,心慌的竟然有些站不稳。
原来那天的话,阿遇都听到了,原来那天阿遇那么反常,都是因为他。裴应声几乎来不及细想,惊慌失措地跟上离他越来越远的背影,眼前明明触手可及,可那颗心却远在天边。
那天的时候,阿遇应该足够失望了吧。
裴应声把江安遇身边的人一一剥离他的世界,亲手又把他推进深渊,最后自食其果。
终于走到镜头前,裴应声却始终不敢离他太近,却又不舍得他挨着别人。于是两个人站在镜头中心,中间的距离如远隔重洋。
主持人问到两个人是什么关系,裴应声不自觉攥紧手掌,目光落在青年异常镇定的神色上,浸出的薄汗几乎淹没他的理智。
然后他听到青年用着异常沙哑的声音说,“长叔,如父。但也”
“不过,泛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