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依照谢安双对那世子贪得无厌性子的了解,这一次的事情暂时解决,他也只会因为他爹而暂时老实一阵,过后就会忍不住抱着侥幸心理再犯。到那时要填补的空,就不是小小的关家所能承受得了的。
关家是元贵势力党的三个主要人物之一,一旦关家倒台,这伤的元气可真不是一点半点。
谢安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估摸着最多只需要再两年的时间,他就能彻底搞垮元贵的势力,清除邢温书登基前最大的绊脚石。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邢温书的生辰很快就要到了。
谢安双从来没有给邢温书过过生辰,虽然以他们目前的状态,他也同样不能那么高调地给他庆祝,但他已经想好,到邢温书生辰那日,他就以自己想出宫为由,和他出宫玩。
他知道邢温书素来是个喜欢四处走动的人,被他困在宫中这么多日,再出去走走也是好的。然后等晚上回来了,再假装想起他生辰的事情,以履行诺言和犒劳他为由,把那支玉笛送给他。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总会有些措不及防的意外。
“……你是说,这两日你想申请回邢府去?”
谢安双看着邢温书递来的请假奏折,一时有些怔愣。
邢温书歉意地笑了下,说:“明日是臣的生辰,所以家父家姐特意从家乡那边赶回京城来替臣过生辰,今日已经回到邢府了。臣不想佛了家父家姐好意,便想着回去住两日,也好陪一下许久未见的家父家姐。”
听着他说的话,谢安双轻轻抿了下唇。
他怎么就忘了呢,邢温书是家中最受宠的小孩,他的生辰肯定有他的家人给他热热闹闹地过,哪里需要他这个不上心的小皇帝的敷衍。
满心算盘骤然落了空,谢安双勉强收起心底的失落,将奏折往桌上一甩,满不在乎地说:“随你,要回便回罢。孤好不容易才摆脱了邢老丞相每日一骂,可不想时隔两年再重新体验。”
邢温书敏锐地察觉出他的状态,但暂时没有说什么,只是温和地说:“家父也是为了陛下好,还望陛下海涵。”
谢安双现在没心情听他的客套话,不耐烦地摆手道:“行了,孤又不是那般小肚量的人。你不是说他们已经回来了么,那就出宫去罢,反正孤这里有你没你都一样。”
见他不耐神情下明显藏不住的落寞,邢温书想了想,还是没有多说别的,告退离开。
目送着邢温书一步步离开长安殿,最后消失在长安殿的门外,强装镇定的谢安双还是忍不住将失落的情绪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