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温书瞳孔微缩,连忙接着问:“是那日冰酒留下的病根么?”
见他真的不知情的样子,元牧点点头,详细地说:“冰酒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应当是心有郁结。陛下高烧这几日来几乎喝不下任何的汤药,喝什么吐什么,饭食也只能勉强吃几口,而且大部分时间都在昏迷。嗯……”
说到这里,元牧着停顿下才继续开口:“有好几次下官来为陛下诊治时,都听见陛下在梦中喊了邢丞相的名字。此前陛下生病再严重都不曾出现过喝不下汤药的情况。冰酒与药效的余量是一方面,心中的郁结……恐怕占了多数。”
听完,邢温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疼点点头:“我知道了,多谢元太医告知。”
元牧颔首算作回应,接着便告辞离开,准备继续去找调理谢安双身体的方法。
而邢温书站在原地顿了许久,之后才抬脚往长安殿走。
长安殿的大门微开着,之前守在门口的那两名侍卫恰好不在,他顺利地走进去绕到内室,扑面而来的就是浓烈的药味,接着就见福源端着一碗汤药叹着气放回桌上。
留意到门口忽然进来的邢温书时,福源还诧异一瞬,想着要不要开口问好。
邢温书先一步给他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摆手让他先下去。
福源面露纠结,看了眼谢安双的方向,最后还是无声地告退离开。
邢温书侧身给他让路,目送他出去把门也关好,终于走进房间内。
谢安双这时正安静躺在床榻上,面色惨白,眉间紧皱,脆弱得似是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
看得邢温书心底一阵揪疼,忍不住往床榻边的方向走近几步。
谢安双这时正好是清醒的,察觉到床边的动静,挣扎着说:“孤说了,孤不喝……”
他一边说一边睁眼,在邢温书的面容清晰倒映在他瞳孔中时忽地怔住。
“……怎么是你。”他轻抿唇,艰难地撇过头,看起来还是不想理会邢温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