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怎么说,都是他送去的那份膳食有问题。
邢温书静静听完他的表述,虽然心疼他的遭遇,却没有急着给他下什么定论,而是询问:“那你自己如今是怎么想的?”
谢安双摇摇头,神情中多出些茫然无措:“我不知道。皇兄皇弟和父皇都不是坏人,我也不认为自己真的完全没有责任,可是……”
可是如果他依旧是罪人,他又如何能够心安理得坐在皇位之上?
谢安双不知道,最终只将视线放到邢温书身上,似乎是想让他替他做一个定论。
然而邢温书只是微笑着对他说:“很遗憾,这件事情上我并不能替陛下做主。是否认为自己有过错,这是只有陛下自己才有资格定论的事情。”
谢安双稍显失望。
这时邢温书又继续补充道:“不过陛下有没有想过,就算你真的要赎罪,也并不一定要以让出皇位这一种方式。”
谢安双重新看向他:“那还有什么方式?”
邢温书没急着回答,笑着反问:“倘若那几位殿下和先皇还在,陛下认为他们最希望看到北朝是一副什么样的图景?”
谢安双思考一阵,回答:“繁荣富庶,百姓安定。”
邢温书笑眯眯地看着他:“那陛下尽自己的努力,达成他们未竟的愿景,又何尝不是一种更佳的赎罪方式呢?”
“达成……他们未竟的愿景?”谢安双愣了下,似乎从未想过这样的角度。
邢温书点点头,补充道:“前世的事情陛下也知道了,即便你以赎罪为由将皇位拱手相让,最终的结局仍然是元贵的势力夺取实权,那么百姓们的安定生活便难以得到保障。
“比起将皇位让给皇族以外的他人,反而是陛下自己继续在位,更有可能实现他们的心愿。”
谢安双从未以这样的想法进行过思考,下意识想要反驳,但又想不出任何能够反驳的话来。
邢温书看出他的犹豫,并不着急让他立马接受,只是继续说:“距离回到京城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陛下可以认真地进行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