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是最后掠过的那一眼,善行四肢无力的躺在床上,微微喘着气,领口大开,朦胧的双眼下意识的注视着他的脸。
他摁了摁心口,最近这里不舒服的频率越来越高了,他把这归咎于自己的陈年旧伤。
“公良老师。”路过的声音有些焦急:“李先生他又开始发烧了。”
公良压下心底的思绪,他走向李伥的房间,躺在地上的李伥被路过搬上了床,正在闭着眼睛不停的说胡话。
距李伥上次退烧过了三天不到,人还没恢复过来,瘦的脱了相的样子就被折腾的越加憔悴。
冷汗浸湿了他的碎发,胡乱的黏在他的额头,苍白的唇失了血色,张张合合的只呢喃着同一个名字。
“这是被梦魇住了。”他熟练的翻开医药箱。
路过的神色有些复杂,他不明白李伥为什么一边不放过周丝,一边又不放过自己。
“阿丝!”李伥猛地睁开双眼。
公良正要帮他打针,李伥却掀开被子跌跌撞撞的跑下床,双眼无神的喊:“阿丝,阿丝……”
他赤着脚跑了出去,又踉里踉跄的往楼下闯。
路过连忙跟了过去,就看见李伥跟中了邪一样在客厅里徘徊,嘴里喊着:“阿丝……阿丝……”
他伸出手往吧台上的一角去摸,那里应当有一个杯子,可现在只有空气。
李伥双眼迷蒙的笑了笑,周丝最喜欢在早上的时候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袍坐在这里,然后俯身撑着吧台,摇晃着酒杯说:“我喜欢在早上的时候喝一点葡萄酒。”
“好……”他张开嘴回答了她。
“阿丝……”他慌张的四处寻找,周丝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