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到了一楼,章佑铭有些艰难地迈出步子,赶在石枳青前面。
他其实红了眼眶。
人怎么会如此脆弱?章佑铭也想不明白。
不对,他不是“人”,所以不是人脆弱,而是那份感情如此脆弱。
不堪一击。
要是一开始自己没有选择死亡,要是自己一开始就全盘接纳自己的人生,要是一开始就跟石枳青坦白,那是不是会好过一些?
至少不是如今这个局面。
章佑铭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贪恋这种痛苦给予的存在感,只有当身体的痛苦一遍遍侵袭着自己,他才会感到存在。
“喂,你干嘛走那么快?”石枳青追上去后,拽住章佑铭的胳膊肘。
他不明白章佑铭突然的情绪化。
“我听石样说。”石枳青顿了一下,松开拽住章佑铭的手,继续道:“你之前把我甩了。”
“我想知道为什么啊?我俩有过节吗?还是怎么回事?你能告诉我吗?”石枳青说。
章佑铭盯着地面,说:“我俩没有过节,但我们父母有。”
石枳青皱着眉头,想起石珍珠的种种。
“我妈做了对不起你父母的事情?”石枳青说,他后面有翻过石珍珠的手机。“那我应该取得你的原谅才对。”
“不是,石孃去世的前一个晚上,我跟她说了些话,那些话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