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斯昂有一瞬的窒息。
他全程没敢碰酒,一直安静的看着他胡闹,他不敢想象这样一个人喝醉了以后,如果没有人在身边守着,要如何安然无恙。
赌资是一沓钞票,戚慕拿过来随手塞进乔斯昂怀里,“给你,酒钱。”
一同塞给他的还有很多张名片和写满了联系方式和爱慕之情的小纸条。
乔斯昂攥在手里,看他,问,“那我现在去结账?”
戚慕没理他,瞥了他一眼,像是看一个智障,激情仿佛都用完了,他开始安静的喝酒,一杯接着一杯,缓慢但没有节制。
乔斯昂不擅长规劝或者哄骗这种醉酒的人,他经历更多的是和对手谈判,尔虞我诈的博弈,所以戚慕要一直喝,他也只能干看着等。
等到他醉的狠了,自己主动嚷嚷要回家,出酒吧大门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冬季刚开始谢幕的早春,空气湿冷,天色灰白。
戚慕跌跌撞撞,不愿别人扶着,走着走着,忽然就蹲在地上,见乔斯昂停在眼前,他伸手抓住对方的手,抬头仰望,眼角通红,语气无所觉的娇嗔,说,“我头晕,你背我,回家。”
乔斯昂的心就那么塌软了一下,像是缺了一个口,他没迟疑,转过身弯下腰。
“好。”
戚慕就笑了,开心地站起来爬到他背上,乔斯昂背着他直起身,缓慢地走进沉静如水的清晨街道里。
司机开着车在后面跟着,想了想,提速开到与两人齐平的位置,从车窗里看过去,问道,“要上车吗?”
乔斯昂还没有说话,背上的戚慕就半支起头,看了一眼,然后双手交缠搂紧身下人的脖子,哼了一下,“不坐车。”
搂的乔斯昂呼吸困难,轻咳了两下,才对司机摇摇头,继续背着人慢慢地走。
似乎感觉到乔斯昂不会把他扔进车里,戚慕像是放心了,脑袋搭在人背上,两手自然松开。
一种很安心很信任很放松的姿态,乔斯昂心里止不住软的更厉害。
有清洁工人在路边清扫落叶,因为天气冷,他们戴着帽子口罩和手套,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乔斯昂垂眸看着从肩下垂落下来的两只手,被冷风吹的清白,仅是看着都觉得冰凉,乔斯昂脚步一顿,心脏有点绷紧,他把腰弯的更低,防止人滑下来,腾出一只手,把戚慕的两只手全都拢进外套里暖着,才放下心继续走。
戚慕察觉到暖意,就老老实实把手塞进人怀里,呼吸喷洒在人脖子上,那片肌肤被烧的滚烫,大概真的是□□心了,戚慕心底某个角落的不知所措轻易的便向人吐露了出来,他说,“你知道吗?我好像害死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