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面对何友铭递给他的东西时,他别无选择。
晏余回忆着,突然感觉一阵严寒袭来,钻进他的骨子里,企图将他的关节剥离。胸口有一股气堵着,阻止他的呼吸。
他额头和脖颈的青筋暴起,面色涨红,牙关打颤,身体不停地瑟缩、抽搐,盖在他身上的毯子因挣扎而滑到了地上,露出底下铐着他双手双脚的锁链,他的手腕脚腕被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似乎是经常受伤。
他近乎哀求地看着旁边的秦延,“秦延,打晕我……”
为了让何友铭相信自己,他也跟着吸了。他只吸了一点,把其他都收集起来了,原以为只沾一点点没事的,可只要停下来,他还是觉得好痛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心里的欲|望好几次冲破理智,他知道这不应该,可他忍不住。
秦延对此早已习惯,弯腰捡起地上的毯子抖了抖,盖在了晏余身上,从医疗箱中拿出一根压舌片放在他的齿尖,防止他咬到自己的舌头。
链条声因挣扎铛铛作响,秦延把住晏余的双手,随后环抱住了他,控制住他发抖的身体,轻声宽慰:“没事的,会过去的。”
一滴泪落在毯子上,分不清是秦延头发上的水滴,还是晏余眼角的泪水。
自从上个月何友铭出事后,他就把晏余接回家了。从那以后,晏余就一直这样,精神是好是坏,最差的时候,两天都没醒过来。
可即使再痛苦,晏余也没有提过轻生。
秦延一直很不明白,晏余背负的到底是什么仇怨,让他这么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