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扬怕得要死,尤其是回去的路上看着开车的人,生怕这位领导一下子怒气冲天,不小心把车开到沟里去。
“真他娘的不要脸,长缨姐咱们怎么收拾这王八蛋?”
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长缨目光落在前方,天然的沟壑形成了最好的遮掩,难怪赵春生敢玩这么一招呢,这么多的沟梁就是最好的屏障。
“再看看顾耀明能审出来什么。”
“还要等?”
刘扬连忙安慰着急上火的陈彪,“傅主任的意思是怕有什么咱们还不知道的事情,所以让顾委员去审,把事情问清楚回头好连根拔起。”
陈彪又坐了下来,青年秘书眼底里的愤怒消失,被回忆的悲伤所取代。
“我听我爸说,我爷爷的爸爸就是这些矿井里的工人,当初死在了矿井里,后来我爷爷为了养家糊口也去矿井里干活,又死在了矿井里。”
一辈辈一代代,像是进行一种邪恶仪式似的往里面填人。
“我爸要接过我爷爷的工作去这矿井干活的时候,我们那解放了,他分了田地可以堂堂正正的种地吃饭,再不用担心有了今天没了明天。”
那些事情就存在他爸的故事里,陈彪没觉得是假的。
可是他没想到,这事就发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长缨姐,要是咱们连这个都不管,那跟旧社会有什么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