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安萨刻意去想,他一样事情也想不起来。可当某种情景出现在他眼前,他自然而然便知道该如何去做。
第一次为赛蒙诊脉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慢慢地,他便能想起一点东西。
赛蒙拍了拍乌曼达的手,道:“治病哪有一次就能治好的?我现在可比从前好多了。”
这倒是实话,他从前整夜整夜地咳,好像要把心肝脾肺一起咳出来才算数,听得人心胆都疼。现下咳了许多,只是乌曼达原本以为他已被治好,这才一听声响便感到害怕。
安萨抬头,对赛蒙道:“爹,别担心,只是夜里有些着凉,引着病的尾巴有点复发。我今日再去山上寻几味药,咱们慢慢把你这病养好。”
赛蒙摇摇头,道:“我不担心,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虽然看起来和从前一样,其实比从前好多了。这个时节山上哪有草药,仅剩的那几株早就被你摘干净了,你别去了,免得到时候又迷路,把我们吓得半死。”
安萨最开始上山寻药是和其他人一起,只是别人没有他的身手,又不如他耐寒,去了两三次,见他依稀认得路了,便不再陪他一块上山。安萨也以为自己可以,便独自上了山,结果天黑都没回来,让人一通好找,最终被众人一块接了回来。
安萨一时没有底气反驳,只低声道:“要找的也不都是草药,总有几味药是这个时节也有的。”
赛蒙看着他,浑浊的眼里露出几分担忧,最终只道:“过几日有个集市,到时你同乌曼达去看看,说不定能换些药材,这几日别急着上山。”
安萨看向赛蒙,终究在他的目光中点了头。
他被乌曼达带回家中那一日,是赛蒙不断用热水为他擦拭冻僵的身体,才慢慢将他救了回来。
赛蒙又看向乌曼达,对她道:“丫头,你先去弄些东西自己吃,阿爹同安萨说两句话,不必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