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钰从未真正离开,只是将自己藏了起来,自然看到方才场景。她担心谢连州不在时,还会有别的人来到城隍庙中,而庙中妇人一点反抗之力都无。
但她不说话,不想让谢连州觉得她是担心这妇人,想要保护她才留下来的。她不想做一个好人,也不想让人觉得她是一个好人。
所以最后,伏钰只是道:“暗杀人也是很累的,我想休息一下,不可以吗?”
谢连州看了她一眼,到底没将话说穿,笑了笑。
伏钰讨厌他那样笑,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于是她也找他的麻烦:“我闻见你身上的味道了,你刚刚杀了人。”
谢连州叹了口气,抽出短刀,上边的血分明已经被他擦干净了,可他放眼望去,却好像仍然全是血。
伏钰看了眼他的神情,惊奇道:“难道这是你杀的第一个人?”
应当不是。
可他想不起来了,于是在他仅有的记忆里,难免又经历了一回第一次杀人。
谢连州道:“其实我原本没打算一定要杀他,想着或许只要阉废就好。”
伏钰听到“阉废”时挑了挑眉,看向谢连州,问道:“是什么改变了你的主意?”
谢连州道:“我跟着他,看到他一路是用怎样的眼神看那些无人相伴的女子,看他一路调笑,伸手欺辱。”
伏钰面色沉了下来,轻轻道:“杀得好。”
谢连州道:“但他临死前为了求饶,向我说了一番话。”
正是这番话,让他陷入短暂的迷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