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连州又点点他的腰,道:“再下去些。”
圆净照做,心中却有些郁闷,方才看谢连州举动,他还觉得简单,以为一次就能做好,结果看见的动作是看见的,做出来的动作是做出来的,根本成了两码事。
他很快收起这些情绪,全心全意投入此刻感受,以便下次再能轻松做出相同动作。
这么一个小技巧不会让他一下就力大无穷,但圆净拎起水桶时确实觉得要比往常轻松一些。
待他喘口气,谢连州又示范起如何挑担子,他走在圆净跟前,担子两头粗看稳稳当当,细看摇摇晃晃,可无论如何,愣是没有一滴水溅出。
圆净按着谢连州的口诀,走一步撒一些水,走一步撒一些水,好像和往日也没有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便是他不再煎熬这段山路何时走完,满心满眼都在自己的腰腿与桶中的水上。
山路行至一半,桶中的水已经不再外溅,只因水面已经下降到原来一半,在此刻的摇晃程度下无法再越过桶边。
圆净没有因此失落,他双眼牢牢盯着前边水桶,看着水花溅起的高度,用肉眼去判断是否一次比一次更好。
最后将水送至山上时,他才恍惚这段路程比他想象中结束得更快,虽然辛苦,却让他意犹未尽。
一段无意义的苦修,在此时变成了真正的修行,而其中变化,不过是谢连州的点拨与他自己内心的改变罢了。
挑完水后圆净与谢连州一同回到寺中进行早课。大殿里空空荡荡,没来几个人,只有那些一向勤快,早早便去挑水又早早回来的人已经坐到殿中,其余像谢连州二人一样,踩着时辰出发的,现在还没挑完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