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朔心里发痒,将她的手心攥的更紧。
周朔问:“然后呢?”
步步长街,因为天冷,连人迹也稀少。
宋青婵感受着他的一抹异样,扬唇朝着他笑笑,“我阿爹说,这件事情从来不怪阿娘。当年阿爹家中还算是富庶,他也对阿娘一见钟情,上门求娶,也没问过阿娘的意思,阿娘的娘家就将她嫁了过来。虽然我阿爹喜欢阿娘,但那时候的他,却沉闷无趣,将所有心思都憋在心里,又常常留在书房里看书准备科考,或许那时候开始,阿娘就已经对他心生怨怼。”
“后来啊,连年科考,阿爹次次去东都都会出上意外,导致他无缘科考。阿爹说,或许他就是与入仕无缘,在经年累月的科考之下,宋家的钱财也渐渐被他耗费干净,等到他回过神来时,就连家中的田产,都被刻薄的亲戚骗了个精光。”
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宋家长辈因为在田产的争执中被气死过去,再也没能够醒过来。宋老爹万念俱灰,再也没了要去东都科考的念头,一门心思经营起家中的事情来。
可这个时候,阿娘早就已经与宋老爹离心。
也是在那一年,阿娘生下一对女儿,宋老爹为此欣喜万分,几乎将自己所能拥有的东西,都给了阿娘。
包括那一对,宋老爹存了许久的钱才买来的玉镯。
那时候阿娘没有要,而是说:“两个女儿,一人一只,留给她们好了。”
宋老爹将玉镯放在了她那儿。
没曾想,某个黄昏归去,家中小院空空荡荡,只余下还在襁褓之中的宋青婵,哇哇啼哭,还有她身边最后留下的一个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