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凌祉说道:“走吧、走吧……”

他曾明明白白,冒着杀头之罪问过陆扶英,幼帝到底是如何去的。

陆扶英便随意告知:“事,却也不是我做的,可到底有我几分手笔罢了。”

她从前就是这般操纵着穆恕戎。

如今更是——

穆恕戎不知所措。

他干脆从怀中取出虎符,递到陆扶英的手中:“阿英、阿英……你莫要再哭了,我把一切都交还于你。从此往后,我们做一对平凡夫妻可好?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他还叫铮儿。好不好?”

古有杯酒释兵权。

如今陆扶英,也是靠着这般娇弱无骨,重新执掌了姜国。

她缓缓许久才接过虎符,道了声:“好。”

她抬眼往外望去,刚巧和窗外的萧云谏目光撞了正着。

萧云谏就这么瞧着她,她又瞧着萧云谏与凌祉二人。

眸中情愫流转,或有艳羡,或有欢喜。

可掩盖在最深处、最叫人看不见的,却仍是无尽的悲伤。

那悲伤化作萧云谏的唇边话:“凌祉,走吧。”

五毒心,贪心为首。

便是这个道理。

凌祉伸出手,遮挡住了他的眼眸,说道:“你若是不愿意看,我便做你的眼睛;若是不乐意听,我就是你得耳朵。”

萧云谏扒拉下去了他的双手,道:“你今日又发得什么癫?”

凌祉一字一顿、郑重其事地道:“我没有发癫,我字字句句,皆是由心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