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瑞卿被她提醒,拉着她从楼上跑了下来。
两个人又一路跑到赵大夫的小院里,老爷子正在摘葡萄,看到他们意外地问:“怎么这是?”
荣瑞卿气都没喘匀,他问:“请问,您什么时候最后一次见我母亲的?那时候,她有没有请您诊过病?”
赵大夫的表情变得很微妙,过了一会儿,叹气说:“进来说吧。”
客厅里,赵大夫刚刚泡好了一壶茶,茶香袅袅地在室内萦绕着。他烫了两个杯子,给两个年轻人倒上,说道:“是今年春天的茶,我自己炒的,你们尝尝。”
老人家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荣瑞卿哪里又心思喝茶,刚要拒绝,被纪飞羽塞了一个茶杯。
荣瑞卿只能静下心来,把茶喝了,与普通的香茶不同,这杯茶有些苦,苦到让人忍不住颤栗。
“年轻人遇事不能急,一着急,就容易影响判断。”赵大夫也浅浅地喝了一小口,说,“现在冷静了吗?冷静了咱们就能好好说话了。”
两个人年轻人规规矩矩坐好,等着老先生讲过去的事情。
“我跟你外公做了十几年邻居,你妈妈小时候就喜欢去我家里翻医书,后来你外公搬走了,偶尔也找我喝喝茶。二十多年前,我老伴肝癌去世,我很难过,觉得一个大夫救不了自己老婆实在是没用,我不想行医,也不想在城市里住了,你妈妈来看望我,她见我伤心厌世,就跟我说有这么一个小山村,山清水秀的,适合养老静心。”
“我老头子一个,无牵无挂的,就来住了段日子,没想到这里还真不错,我干脆把城里的房子卖了,来这里盖了这栋小楼,慢悠悠过日子。哎,可能是这山里环境好,我老头七八十岁了,还这么硬朗……”
说到一半,赵大夫意识到自己说跑题了,便又回到正题上:“我搬过来之后有一年,就是你妈妈最后来这里那次,她来找我,脸色不好看,精神也不好,那时候她怀孕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