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旁系的亲戚在外面正透过房门上的玻璃时不时的偷摸往里看,幻想着自己能不能捞点好处?
但他们失望了,老爷子把名下的股份除了五个点给了封昭外,其他的都给了封亦,只有把名下的一些固定资产赠给了他们这些亲戚。
“封老先生,您还有要修改的地方么?”律师读完遗嘱后再次确认地问。
封老爷子看了眼门外的人,浑浊的目光又看向封昭,最后落在了封亦的脸上。
封亦冲他勾了勾唇。
事到如今,爷俩之间已经无话可说,怨恨也好,不舍也罢,所有的感情都包含在了这似是而非的一笑里。
老爷子却没有用自己的五官表情来回应这个笑,他盯着封亦看了片刻,而后转头对律师开口,“不改。”
封亦眨了下眼睫,没出声。
老爷子的生命确实已经进入了倒计时,他的呼吸变得一声比一声沉重,每一次漫长的倒气都在极端拉扯着在场所有人的神经。
最终在一次冗长的呼吸过程当中,心率检测仪器上的波浪线拉成了平直的一条。
门外适时响起了假情假意的低哑哭声。
封亦给赶上前的医生让开了位置,在对方朝他摇了摇头后,他出了病房。
外面,消失了好一段时间的秦礼不知何时也赶来过来。
对方瞧着还算体面,只有那双因长时间失眠导致熬的通红的眼睛,让封亦有些担心哪一天这人会猝死。
见他出来,秦礼拿了根烟递给他,然后跟封亦一起站在护栏边看着外面。
“有时候我在想,”封亦咬着烟开口,“重来一次,到头来,难道我们依然什么也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