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些往事来,越隽脸上露出了罕见的柔软神色。

陶宁雨的神色也柔和下来,有些好奇地问道:“公子那时急着做什么,上学么?”

越隽偏了偏头,道:“不是,是为了快些去玩耍。”

陶宁雨有些惊讶,道:“公子也会像普通孩子一样贪图玩乐吗?”

话说出口又觉得自己问得实在有些不知所谓,谁不是从孩童过来的呢?贪图玩乐才是普通孩子应该有的表现吧。

越隽闻言便笑了笑,道:“你以为我是什么?是人都有喜好与欲望,更何况是尚不知事的孩童。”

陶宁雨也抿唇笑了笑,道:“是小雨想岔了,把公子想得有些不近人情、无欲无求起来了。”

“莫非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一直如此么?”越隽挑了挑眉,有些好奇地道。

“也不是……”陶宁雨想了想,难得沉默了。越隽在她面前当然不是所谓无欲无求的模样,虽然长着一张状似不近人情的漂亮脸蛋,私底下却是傲娇又闷骚的模样,恼羞成怒是常事。

有时也确实有些“无欲无求”的模样,不过那个样子与其说是无欲无求,不如说是自暴自弃来得更准确一些。

她有时觉得,越隽好像厌倦烦透了这样被病痛拖累的生活,恨不得这一切早些结束;有时又觉得,越隽也还是在日日渴望着生机,试图多活一些时日的。

陶宁雨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天晚上越隽隐在黑暗里说的那些话。那时的越隽在想些什么呢?

她那时无法看清他不知是否为故意藏匿起来的表情,不知道他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对自己说出“小雨说能,那便能吧”这样的话来,好像他的生死是如此的不值一提,又好像陶宁雨的认同有多重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