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该若无其事地拭去眼泪,可不知怎么的却只能呆在哪儿,仿佛雕塑似的,只有眼泪还在往下落。

“哭什么。”越隽轻声道。

他直起身来,靠近陶宁雨,指腹柔柔地擦过她脸颊上的一滴泪珠。

陶宁雨仍垂着头,赌气般的不理他。

越隽叹了口气,伸手把陶宁雨紧紧攥着裙边的手轻轻掰开了,又伸手抚了抚被弄皱的裙子。

“瞧你这样子,我都要以为得了不治之症的是你呢。”越隽笑道。

陶宁雨抬头瞪了他一眼。

有发丝沾上了陶宁雨挂着泪痕的脸颊,越隽偏头把那发丝捋到一边,笑道:“现在哭为时尚早了些。”

陶宁雨又低下头。

越隽的手顺着发丝而下,轻轻拍了拍陶宁雨的背,单手虚虚地抱住了她,道:“行吧,我再努努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呢,说不定上天还不想让我先走呢。”

陶宁雨把下巴搭在越隽肩上。越隽肩上没什么肉,只能感觉到坚硬的骨头。她抿了抿嘴,努力把眼泪憋回去。

陶宁雨心想自己这算什么样子,丢不丢人啊。只是她如今实在没什么心力去思考别的什么,这句谴责也只是在心里转了一圈,没能让她恢复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