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生看过无数的病弱,见过各样的生死,却在不忍心,在小姑娘身上看见任何伤痕。
那便,由他来教会小姑娘坦诚吧。
池翊垂着的眸子慢慢的抬起,手中的医书终于缓慢的翻了一页。
他原先是不想这样的。
毕竟这般,也就变得,和她一样了。
但是怎么办呢...
遍观小姑娘所在意的东西,心中最为珍贵的。
好像是他。
池翊非常平静得出了这个结论,平静的仿佛他丝毫不欢喜一般。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何止欢喜,他早就。
欢喜透了。
那欢喜将他的心反复的熬煮,将他那十几年的淡漠熬成了占有。
将他的不在意变成了见不得分毫。
如若小姑娘不在意自己的受伤,那便让迟早要出现的伤,换一个出现的形式吧。
比如,他的身上。
同一时间,伴着简珊饮下最后一口茶,池翊轻轻闭上了医书。
嘴角挂上了轻微的笑。
不知何时,他变得与小姑娘无异了。
池翊在心中自嘲着,他这倒颇有些不择手段的意味。
也好,倒是更靠近小姑娘了些。
马车中途再未停下,那重伤在身,直毁根基的少年,靠着疗效极好的药不死不活的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