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想自由?”
程雁书用力点头:“我当然想。吃什么做什么都不能由自己控制,当然是不自由。”
他手脚并用地上了岸,凑近韩知竹身边:“所以我以后会努力的,明天琴修我一定不走神。”
“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你很……浪荡,不上进。”韩知竹的视线满是审视,“为什么变了?”
“说实话吗?”程雁书垂了眼,落了满地的皎白月光像铺满的霜,他踏着这如霜月色,和韩知竹并肩而行,轻声说,“我想活。”
“想活?”韩知竹顿了顿,“死,很可怕吗?”
“当然可怕。怕死又不丢人。我怕的东西可多了,我又怕疼又怕死又怕孤单又怕饿肚子的。虽然说人固有一死,也有说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但在能活着的时候,是不是且得好好活着?”
韩知竹忽地停下脚步,像是不认识一般仔细看程雁书。
程雁书也跟着停了脚步,坦荡地迎视着韩知竹。
只是韩知竹的目光慎重而带着评判,而程雁书的目光落在月色融融中的肃立着的韩知竹身上,却是多了点“大师兄怎么越来越好看”的不严肃。
韩知竹道:“你若不着急就寝,那我们且说说话。”
说话?
程雁乖乖问:“大师兄,你想和我说什么?”
韩知竹声音很轻,似乎也有一丝怅然:“我们师兄弟同门近二十年,似乎确实从来没有好好地说过话?”
“是吗?一定是因为我以前太不上进太自我了,是我的问题,以后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