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溯着记忆力的方位,韩知竹一步一步地牵着程雁书向前走。雾气里似乎没有实体,也没有感知到危险,但这一片莫测的虚空本就足以让人心生慌乱,不知道它会无穷无尽地蔓延到什么时候,又通向什么地方。
忽然他感觉交握着的手一紧,程雁书同时大声叫出来:“大师兄!大师兄我好痛!”
下一瞬,他手空了。
再次用力捏向韩知竹的手时,程雁书惊惧地发现,韩知竹毫无回应。他心下大惊,立刻用力把韩知竹拉向自己面前。
一瞬间后,应该结结实实撞上他身体的韩知竹,变成了一片虚空。
极致的慌乱过后,在无穷无尽的虚空和中,程雁书反而觉得自己心回归到了一种基于绝望而生的冷静。
四周依然是看不透的迷雾,而那种彻骨的寒意好像又更深重了,程雁书干脆闭上了眼。
不再惊惶地试图用眼睛去捕捉后,他竟然察觉到,周围的空气,在波动。
虽然如静水流深几不可查的又轻又慢,但这片冷雾中的空气似乎像水,在流动。
强迫自己不睁开眼睛,程雁书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随着空气流动的方向跟去。
似乎走了很久很久,又似乎不过是短短的几分钟,终于程雁书再次察觉到空气的细微变化。
他停下了脚步。
这一次他确定着浓雾确实如水般在流动。而他走到了水流遇到阻碍,两相分开再流走的地方。
用力咬住唇,程雁书压抑着心里极度的紧张和恐惧,倏地睁开了眼。
眼前依然是一片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