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坐起来,韩知竹刚给他盖好的薄毯从胸口滑落到小腹,动作剧烈而引起的疼痛让他又皱了眉。
韩知竹叹口气,把他再度按回躺好,又给他把薄毯拉到胸前。
“咱们四极不是说好了,守望相助吗?”程雁书虽然躺好了,仍然不放心地絮叨,“他们不守着吗?”
他是真的觉得韩知竹的脸色有些异样。除了平日的冷肃之外,更添了几分灰败,紧蹙的眉间甚至像是有一团灰色萦绕。
这是人家说的“印堂发黑”吗?
不懂这些,程雁书也不敢乱说,但忧心忡忡却是免不了的。
他拉住韩知竹的衣袖:“大师兄,你要是不好意思麻烦别人,就让我去把薛光光踹起来,让他守上半夜,你得先歇一会。”
“不可。”韩知竹道。
“有何不可?”程雁书揪着韩知竹的衣袖有些委屈,“他们的命是命,你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不可随意称呼薛少掌门。”
原来大师兄说的“不可”是指这个呀。程雁书舒了一口气,又满不在乎地笑道,“薛光光他自己不在乎呀?我看他分明还挺得意挺喜欢这个称呼的。”
说着,他看韩知竹,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了一般,立刻小心翼翼地问:“大师兄,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么叫他?是不是觉得这样会让人觉得我们四镜山不够礼貌,没规没矩?”
韩知竹不答,却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