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雁书不管不顾地用力挣扎起来, 一边挣扎一边大声说:“你收回去, 我才不要!”
韩知竹默不作声,却手腕一转, 径直把程雁书推压在了石壁上, 左手环住程雁书的腰, 便轻易把他禁锢在了怀里,右手依然持续不断地把灵力渡了过去。
但看到程雁书那满布血丝眼睛, 他到底怔了一怔, 继而放缓了渡灵力的速度。
那带着边齿的箭擦出的刺痛消失了, 如往日般温润的感觉重回,程雁书却只觉得越发悲伤。背部抵着冰冷坚硬的石壁, 身前是韩知竹温热的怀抱,程雁书却尽力把背贴向石壁, 和韩知竹保持着距离。
虽然用作照明的金珠已去, 但此刻,他和韩知竹近在咫尺,韩知竹的眉梢眼角,下颚线条,全部都清晰明确, 只要仰起头,微微抬脚,他便能吻上那张薄唇。
但如此近的距离中,彼此交缠凝视的却是疏离到极点的眼神。
程雁书眼睛更红了。他想,这便是喜欢一个人吗?
好的时候,春风拂柳一般温柔。不好了,同样的人,同样的举动,却能刺得心痛到缩成一团。
他还要继续喜欢吗?
过不多时,韩知竹松开了压住程雁书脉搏的右手,也慢慢松开了圈住他腰的左手,退后了两步。
公事公办的冷漠声音落到程雁书耳中:“你是上去,还是下去?”
程雁书按住了自己的心脏,想要压住因为韩知竹的冷漠疏离而起的冰冷痛楚。
看着韩知竹又冷又重的表情,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在这里。
自尊挟裹着拂袖而走的念头立刻呼啸而出,但抬起眼时,他却仍然坚定地说了三个字:“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