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程雁书放下衣袖,韩知竹方才微微颔首,却又抬起手压住了他握成拳的手背,淡然转向林青云道:“林公子,请回。”
程雁书一愣。林青云也一愣。
韩知竹又道:“我四师弟的确身体不适,我需助他琴修,外人不便在场。”
外人。
这个词让程雁书心里立刻舒坦了。
韩知竹的手心贴着程雁书的手背,肌肤的触感带动了脉搏的加速跳动,他握成拳的手也慢慢放松了。
“那这酒……”林青云抬手端起石桌上已经温好的酒壶,注满一杯,递到韩知竹面前,“精酿三年,只为等韩公子一尝。韩公子赏个脸,我便告辞。”
他又注满一杯,递到程雁书面前:“既然程公子有缘在场,也请满饮此杯。”
“他不喝酒。”韩知竹直接替程雁书答。
他又看着面前那杯酒,却没有动,只道:“确是好酒,但我此刻琴修,不能饮酒。”
林青云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来:“今日本打算一醉方休,却竟然不能尽兴。但现下白大小姐刚刚脱险,诸人皆为封印之事烦心,确实不适合吟风弄月。韩公子,我们改日再约?”
这人,明明是大师兄请他走的,他倒是给自己下得一手好台阶。程雁书看着林青云潇洒离去的背影发了呆,再一次明确感觉到,林青云,真的是一个极其不好应付的强劲情敌。
韩知竹松开了覆住程雁书的手,却皱眉:“你没有沐浴净身吗?”
“有啊。”程雁书立刻回答,“我把自己洗得可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