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手,抵在程雁书心口,颤抖着犹豫了一瞬,韩知竹终于向前推了推掌。
灵力成屏障,向前推出,程雁书被那无可抵抗的力量推离了韩知竹身边。
空气凝固。程雁书也凝固住。他委屈到了极点的表情让韩知竹垂下视线不忍卒看。
一时间,只有粗重的喘息和泪水砸在地面的声音,清晰异常。
韩知竹的双手又握成了拳,指甲在手心掐印出尖锐的刺痛。就着这刺痛维持出来的清醒,他道:“四师弟,你体内的孑孓,得尽快清除了。”
程雁书抬起手,拂过脸颊,遮掩住了眼角的泪:“孑孓吗?”
“不。和孑孓无关。”程雁书的话语里漫着满是心酸的绝望,却又带着最后的不甘和决绝,压住所有骄傲和自尊问,“大师兄,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吗?”
韩知竹的呼吸不似平常平稳,但那一个字的回答,却清楚稳定,毫不迟疑:“不。”
把程雁书最后一丝如萤火般微小的希望,熄灭得清清楚楚。
韩知竹又轻叹一声,道:“四师弟,你当下该专注于修习,此事休要再提。否则……”
“否则如何,重罚我吗?”程雁书慢慢抬起头,带着空虚的笑意,声音虚浮地道,“是该罚。是我秉性如此,肆意妄为,不成体统,辱了大师兄的清修。这该怎么罚呢?”
不过片刻,他那虚无的笑意已经全部散去,整个人像是一块没有灵魂的石头,失去了所有的情绪,声音也毫无波动:“就罚我对你从此谨守师兄弟界限,一别两宽,各行其是,可好?”
韩知竹冷口冷面,道:“好。”
程雁书心里又是一痛。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韩知竹,韩知竹却井不看他。直到眼睛酸涩到又要落下泪,程雁书才垂了眸子,向韩知竹恭恭敬敬地行了个标准的告辞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