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宋长老,端端正正行了个自家晚辈的大礼:“大伯,这卷宗,你当年可曾看过?”
宋长老摆摆手:“我没有当过熏风庄的掌门,未曾看过。”
“但是,我知道你所说的是什么记录。”他深吸一口气,压住了声音里轻微的抖,“既然如此,那这笔记录,是谁调取了若木之墨,又用于何处?”
“是我爹。”宋谨严定定地看着那满满当当的书柜,“记录中,未注明用处。”
“但你爹已经去世多年。”
“是。”宋谨严说,“我爹去世时我还小,我爹的身后物、一应事宜,都是小叔经手处理的。”
韩知竹:“你是觉得你小叔……”
“不是觉得。”宋谨严的语气惨淡,但却毫不犹豫,“我小叔,确实有些不对劲。”
宋长老定定地看着宋谨严:“你确定了?”
“是。”宋谨严答,“我怀疑我小叔,很可能已经不是他自己了。”
“不是他自己”,这句程雁书听不懂。但是这种时候也不是他该去积极参与的时刻。他只安静坐在屋里,沉默地聆听着,专注地看自己家的大师兄在处理正经事时,时常会让他觉得好看到移不开眼的模样。
韩知竹虽然也一如往日般地专注,却到底和从前不同了。每说过几句话,他便会下意识去看程雁书一眼,和他交换一个彼此都确认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