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之齐回他:你想来吗?全看你心情。
周青意说:我想去见你。
傅之齐说好,周青意就啪嗒啪嗒地过去了。
傅之齐亲自下来接他。傅之齐说不用换衣服,周青意就没换,穿着休闲装被傅之齐牵着走进大厅,才后知后觉地开始后悔。等电梯的时候他感受到前台姑娘偷偷摸摸瞟过来的视线,尴尬地想松开傅之齐的手,被傅之齐捏了一把,说这有什么。
周青意小声地说,说不定都被拍照发到你们公司群里了。
傅之齐还是说,这有什么。
周青意来得早,周洪运还没到,傅之齐就带他回自己办公室。
傅之齐办公室很宽敞,但是装饰很少,以黑白色调为主,走极简主义。周青意走了两步,就怔住了。
办公桌正对着的墙上,一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却不伦不类地挂了幅山村田野的油画。油画被金色外框精心装裱过,色调明亮,笔法写意。
是周青意出院那天,傅之齐向他要去的画。
“它怎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说过我喜欢。”
“我以为……我以为你是哄我开心的。那不是一副很好的作品。”
如果周青意知道傅之齐会把它挂在这里,他会尽全力创作出一副好得多的。
“它已经归我了。”傅之齐说,“不要在我面前贬低它。”
周青意和傅之齐对视了一会,说好吧。
他们利用周洪运还没到的时间,干了点不适合被看到的事。
周青意电话响了几十秒,没有人动,就自己又暗了下去。
响第二遍的时候,才被接了起来。
连句问候也没有,周洪运的声音阴沉沉的:“周青意,迟到、不接电话,你还是那样没规矩。”
傅之齐从周青意手里拿走手机。
“周总。”他说,“我是傅之齐。青意现在在我这里,你找他有事?”
周洪运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语气顿时带了笑:“没什么事,太久没见,想叮嘱他几句。这孩子也是的,怎么就自己去打扰你工作,说都不说一声。”
傅之齐的声音冷淡下来:“我叫他过来的。”
周洪运尴尬地顿住了,半晌才说:“那青意——”
“青意很忙。”傅之齐截住他的话头,“没什么事,我就不叫他下去了。麻烦你自己上来。”
挂了电话,傅之齐问周青意:“他从小这么对你?”
周青意无所谓地摊开手:“我从小就不听话嘛。我第一次告状就因为不叫周名博哥哥被骂了,结果我这么多年了也没叫过。你别看他骂得一套一套的,其实心里可气了。”
傅之齐沉默了一会,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只是用嘴唇碰了碰周青意的额头。
“都过去了。”
十分钟后,会议室里。
周洪运眼睁睁看着周青意跟在傅之齐身后进来,两人靠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