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陈星渡撩起一边眼皮,懒懒散散地瞧他,“怎么,不乐意?”
“不乐意的话就——”
“乐意!乐意!能天天接渡爷上学,那是我无上的荣幸!”张子染赶忙道。
“嗤。”陈星渡扯了扯唇角,一早上烦躁的心情,被张子染逗得舒展不少。她伸出一只爪子,郑重其事地拍了拍张子染的肩,像是安慰地道:“放心吧小染子,有爷罩着你,以后没人敢欺负你。”
“喳。”张子染应着,感动地抹了把眼角的眼泪。
张子染不比陈星渡,从高一开始就入读市一中重点班,家里又是城内的old money,从爷爷那辈起就是经商的,家底雄厚,实打实的富裕家庭。张子染爸爸是个土财主,祖上三代都是农民,直到张子染初中那年,碰上城市改造,一连征收了他家十几亩的地,一夜暴富,才搭上“富家子弟”末班车。
然而暴发户终归是暴发户,祖上三辈没什么文化,靠着走后门关系进的重点班,平时明里暗里没少受同学排挤。
要不是陈星渡仗义罩着他,现在哪有他张子染的好日子过。
回到学校,张子染先回的班,陈星渡不知道昨晚吃错了什么,肚子突发一阵绞痛,下车便夹着尾巴一溜烟钻进厕所。
陈星渡把裙子脱了,蹲在坑里,肚子里一阵排山倒海,险些把自己疼得晕过去。好容易挨过了最疼那一阵,陈星渡摸索着摁下冲水按钮,水流在底下疾驰奔涌而过,带走她昨晚熬夜吃下的小龙虾、烤玉米、金针菇、香肠、鱿鱼丝……世界终于清新不少。
她打开挂在一旁的书包,伸手往里一摸——
妈的。
陈星渡脏话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