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抵在他胸膛,把他推开,慌乱地说:“你好讨厌!我要进去做作业了,不跟你说话。”
她像只受惊的小动物,慌慌张张地从他胳膊底下钻出,脚底打旋,一溜烟地往书房方向跑。
傅司予在她身后,看着她一连串手足无措的举动,忍不住地笑。
-
书房里,两人各自一张桌子,中间间隔着一只笔筒,作为三八分界。陈星渡做完一套理综卷子,正在休息间隙,拿出字帖练上几版。
傅司予余光看见,难得夸赞道:“最近的字有进步。”
陈星渡练完一版,甩了甩发酸的手腕,中指第一指节的指骨处,被笔杆压得生疼。
她抱怨地说:“练字好难,尤其我写了那么多年的字,都快成形了,就恨没早点改正。”
傅司予把她的字帖拿过来,在手里看。
他说:“这个‘致’字,笔画不太对。”
“把笔给我。”
傅司予扬开一张白纸,黑色笔墨在上面流畅地书写:“‘至’字作为偏旁部首时要写得窄长,横画左低右高,反文旁短撇、长撇方向一致,撇高捺低。”
他的字就和他的人一样,清秀俊逸,利落分明,自成一派风骨。他耐心地跟她讲解,陈星渡便在一旁认真地听。
傅司予把笔放下,对她说:“你来试试。”
陈星渡握着笔,在旁边白纸上,认真一笔一划地写。她下笔时总是过分紧张用力,笔尖隔着纸张,甚至能在底下的书本上留下印子。
“放轻松一点。”傅司予轻声说,不知何时,他坐到她身旁,大手握住她执笔的指尖,“字能反应一个人当下的情绪。你若焦躁,字就会潦草。你若平心静气,字就会稳重轻松。”
他掌心如同有魔力般,温度覆在她细嫩的手背上,指尖与她的交触轻碰在一起。那一瞬间,陈星渡紧张的力度松懈下来,犹如被他牵引带领着,笔尖在纸上轻松地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