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渡把目光收回来,看一眼手上腕表,着急地说:“我不跟你说了,我得赶回宿舍了!”
然而那一天,陈星渡并没有等到傅司予来。
她在宿舍楼底下站了许久,看着校园里的学生来来往往,女生挽着男生的手臂,神色亲昵地诉说情话,一起出去过元旦、跨新年。
她以为在这一天,她和傅司予也会和其他的小情侣一样,手牵着手,漫步在校园里,一起去吃个晚饭、看场电影,然后并肩走在深夜的街头,看广场大屏幕上响起新年的倒计时。
他是去年冬至离开的,他还欠她一个新年。
陈星渡手机里的通话拨了一遍又一遍,那头始终提示无人接听。渐渐地,她快要站不住了,高跟鞋的系带勒得她脚腕生疼,这么高的鞋跟,她小腿好像要站得断掉,但她仍然还在坚持。
一直等到晚上快十一点钟,她蹲在地上,纤瘦的身躯蜷成一小团,抱着胳膊,细细地发抖,还在坚持不懈地给他打电话。
打了也许有上百通,直到天空之中飘起绒毛细雨。在北京十二月夜晚将近零下的气温,她等了足足七个小时。
最后一通电话,手机没电自动关机。陈星渡望着渐渐漆黑下去的屏幕,心头最后那丝骐骥仿佛也随之破灭。
她撑着自己想从地上站起,可她蹲得实在太久了,两腿发麻,没有知觉,身体朝旁侧一个踉跄,像是要直挺挺地栽倒下去。
有人伸手扶了她一把。
映入眼帘的,是男生黑色的运动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