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阵就好了,不碍事。”傅司予伸手揉揉她脑袋,安慰道,“走吧,去一趟你才能安心。”
每一桩由她报导的新闻,都必须经过她亲眼证实。在事情真相未查明以前,任何人对她说的话,她都要持三分怀疑的态度。
今天下午在私人医院,顾霭沉告诉她明平峰在施工图上动过手脚,陈星渡自然不会单凭他的一面之词,就给整件事下定论。
尽管组里的人已经进工地调查过,并没有发现其他线索,但她必须亲自来一趟,才能说服自己。
夜晚时分,天空还飘着细雨,工地里满地的狼藉,寂寥无人,脚踩进稀烂的泥水里,发出粘稠的水声。
这几天她报废了好几双的鞋子,再看一眼傅司予脚上的皮鞋,同样深陷进泥水里,看不清原本的样子。
陈星渡说:“我们进去楼体里面看看。”
工地里面很黑。自从出事后,附近的电路被损坏,到夜晚漆黑一片,他们只能打手电筒前行。陈星渡在前面四处观察,傅司予便在身后给她打灯照明。
这部分楼体深扎在地基里,朝南几乎呈60°倾斜,楼体从三分之二的地方折断,头顶还有残断的天花板,钢筋暴露在外面,零星细雨飘落进来。
他们无法撑伞,有的地方甚至只能弯腰前行。不一会儿的工夫,陈星渡脸上满是雨水,看不清前路。
她刚要伸手擦脸,脑袋上突然多了一件男士的西服外套。
傅司予把外套脱下来,罩在她头上,“披着,当心别冻感冒。”
“可是你……”陈星渡一怔,想起他身上的旧伤。
“哪有那么脆弱。”傅司予从身后搂着她,带她弯腰从前面一处断墙过去,防止她被钢筋划伤,“这里消防做过巩固,但毕竟出过工程事故,不排除会有二次坍塌的可能性。我们要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