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得了消息,匆匆赶来。
一进门见到傅春华凄惨的模样,她顿时眼前一黑,差点晕厥:“春娘,我的儿呦!”
傅娆华赶忙扶着她坐下,轻抚着她的后背,才让她顺过了这口气。
吴氏镇定下来,看向面色阴沉的傅云深,声音微微发颤:“二郎,春娘这是怎么了?”
傅云深想起刚刚所见,攥紧了一双拳头,骨节咯吱作响,滔天怒意笼罩全身,转身便向外走去,坚硬的拳头却突然覆上了一双温暖柔软的小手。
他顿足垂眸,见周静容低着头,鸦羽般的青丝松松的挽着凤头,上面只簪了一朵红色的绢花,素净清雅。
她抓着他的手,用帕子擦拭着他手背的血污。待擦干净,见那上面有一道伤口,不由低呼了一声,转头吩咐弦歌去取伤药。
傅云深顿觉心神放松,戾气退散,一把将她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包在掌中,心中安定。
周静容懵懂的抬起头,傅云深向她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这才对吴氏说清来龙去脉。
傅云深原本的打算,可不是强闯宋府,带走傅春华,与宋家交恶。他只是想探探傅春华的口风,顺便给她撑腰,让宋家有个忌惮。
毕竟这时代的社会环境对女性并不友好,自食其力、追求自由、特立独行,都能扯到不守妇道上去。
便是和离,男子再娶容易,女子再嫁就难了。
可好巧不巧的,竟然让傅云深撞见了宋夫人虐待傅春华。
宋夫人身边的婢女婆子不少,却偏要让傅春华伺候。
傅春华跪在宋夫人脚边,为她斟茶捶腿,任劳任怨,还要承受她难听的责骂。
她一个眼神不悦,段嬷嬷便忠心护主的直接动手,竟用簪子扎傅春华的手臂,殷红的血珠沁出,疼的她面容扭曲。
傅云深如何能忍,上前一脚便踹翻了桌子。
杯盏散落满地,婢女惊叫四散,宋夫人更是吓得摔倒在地,险些晕厥。
傅春华被傅云深撞破窘境,又惊又羞,再加上身子早就被折磨的羸弱不堪,一时气血不通,便晕倒了。
傅云深欲带傅春华离开,又遭到宋府家丁阻拦,可以说是一路打出了宋府,这才受了伤。
傅春华这会儿已经醒过来,有气无力的挣扎着起身,要回宋府。
吴氏气急败坏的哭道:“你还回去作甚?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将你生下来,难道就是为了让旁人这般糟践你?”
傅娆华红肿着一双眼睛,不赞同的看着长姐,强硬的将她按回去,不让她起来。
傅春华握着吴氏的手,哽咽道:“娘,珠姐儿还在宋家呢,我若是就这样离开,恐怕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她可以与宋子言和离,可是女儿姓宋,她带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