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林也是笑了起来。

他皮肤很白,带着点病态的羸弱。

笑得时候倒是将这病弱感一扫而尽,似乎有些别样的美男子风味。

荣先生你没打算再婚吗?

荣林一愣,我印象中并没有提到过我的私事。

阮文指了指他的手,戒指痕迹蛮重的,我想我应该没猜错。

荣林下意识地摸了下手指,仿佛那里还戴着一枚戒指,他在轻轻转动着。

你观察的很仔细。是的,我太太之前难产去世了。

抱歉。阮文还以为是离婚了。

荣林笑了笑,她是个苦命的女人,死在产房时跟我说,下辈子再也不想做女人了。阮文你有过这样的念头吗?

有过,后来觉得很幼稚。阮文真的这么想过,迟迟没能升职不就是因为自己是女人吗?

性别歧视无处不在,她是受害者。

有时候身体不舒服时,也会很烦,觉得做男人多好,不用每个月遭受这种生理性疼痛的折磨,也不用生孩子生怕自己身材走形。

荣林沉默了下来,太太临死前的控诉让他久久不能忘记,用了很长时间荣林才走出这个阴影,而阮文几句话让他再度深陷其中。

可是人的出生哪有的选,我想如果我是男人的话,我不见得会事无巨细的为女人考虑。坦白来说,陶永安是一个非常棒的合作伙伴,可是我总不能让他去切身体验卫生巾的使用感受吧?

这话逗乐了荣林,我觉得依照你们的关系,他或许并不介意。

介意与否是另一回事,重点在于他即便是用了,也无法感同身受。男人和女人就这么点生理构造上的不同,他很有同情心,但没办法产生共鸣。

作为女性,真因为知道其苦,所以阮文才能做出更多的事情,来帮助这些同性。

后悔是沮丧时的自我安慰,更多的时候,我想要自出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