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没带钥匙,在门口蹲了几分钟后,她慢吞吞地站起来,循着声音找到了卖糖炒栗子的小摊。
刚炒出来的栗子,有些烫手。
栗子壳丢了一地,周建明回来看到这般景象时哭笑不得,你这是从哪里逃荒回来了?
真不是他夸张,瞧瞧阮文,一向白净的姑娘如今脸上黑了三度,更别提人瘦了一圈,面黄肌瘦不是逃荒又是什么?
是啊,这回娘家都进不了门,我可太惨了。
惨。
惨兮兮的人嘴角还挂着栗子残渣。
周建明戳了下那脑袋瓜,你这是干什么去了?他知道阮文在忙,但具体忙什么还真不清楚。
去挣钱啦。阮文皱了皱鼻子,你买了什么?她都闻到味了。
狗鼻子是吧?周建明从学校食堂里带回来的菜。
本来是打算和阮恬凑合着吃晚饭的,阮文这一回来,他只能先把这京酱肉丝贡献给了自家妹子。
你慢点吃,这是饿死鬼投胎吗?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周建明又递给了阮文一个馒头。
阮秀芝出差了,家里头没人做饭,最近都是周建明从学校食堂带吃的回来。
咱们过会儿去吃火锅。阮文馒头沾着盘子里的酱,搜刮了个干干净净,恬恬怎么还没回来?
她今天和同学一起去看望老师了,还得等会儿。周建明生怕她不明白,又补充了一句,她老师刚生了孩子。
阮文恍然,那是该去探望下,对了汪萍什么时候生呀?最近罗嘉鸣不来了吧。
搬走了。骤然间少了这么一个人,周建明有时候还觉得有些不适应,她快生了吧,我也没太注意,倒是之前一直跟你姑打电话来着。
汪萍没了亲妈,如今算得上是大龄产妇,有很多问题都不太懂,偏生又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担心害怕,最后能求助的就剩下阮秀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