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安行礼离开,回銮的路上似是想通了什么,唇角渐渐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呕——”
汤寅吃得太急,糕点又过于甜腻。马车颠簸前行驶出城外后,他胃里翻江倒海,再也忍受不住,跌跌撞撞地跑下马车,蹲到树边吐了个死去活来。
“大人,您没事吧?”乌寒帮他拍背顺气,递水壶过去:“要不要休息一会在赶路?”
汤寅摇了摇头,强忍不适道:“不行,我们得尽快抵达平镇。”
一天不离京城远远的,他就一天不能心安。
此去路途遥远,汤寅除了不得已要出恭之外,几乎没下过马车。
他精神不济,整个人病病殃殃的,打从入宫见到萧恕的那天起,他就一副「受惊过度」的状态,弄得乌寒等人都跟着担惊受怕,寝食难安。
五日后,一场春雨濛濛倾至。天气转暖,汤寅等人此行几经辗转,终于平安抵达了泸州境内。
乌寒找了家食宿不错的客栈,打算休整一日后在启程赶往平镇。
汤寅喝了碗热羊汤,望着阴雨绵绵的窗外唉声叹气,这一朝被贬,不知何时还能再有机会回京。
天香楼令人垂涎三尺的红烧肘子,登云阁清冽怡人的春茶……美味佳肴,千金难换,怕是他再无机会享受了。
汤寅正忧伤感怀着,却不知他的一举一动早已在某人的算计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