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往前走。
她静静跟在后面。
如果可以和图伊有这样并行的机会该多好,也许有过,只是我不知道。或者知道?
特暮佩斯特说:“进入雷爆区的时候,我看见你坐在探测1号内看着我驾驶的探测2号;进入漩涡区的时候,我看见你很痛苦地坐在探测1号内;进入高温区的时候,我跟你说我们俩像两份四分熟的天鹅肉排,快要五分熟了;进入低温区的时候,我看见你脸色发青,嘴唇发紫,眉毛结冰,浑身颤抖地坐在探测1号内;进入‘镜子球’的时候,我看见你面如灰土,跟见了鬼一样。当我面前出现那颗‘头’的时候,我发现你的影像消失了,我无法再看见你,但是能听见你,所以,原来我叫‘特暮佩斯特’。”她在面具下笑了笑。“那一刻对我来说……你不会明白的,塔提亚纳斯。”
我们沉默着走了一会儿。
特暮佩斯特说:“我听见你不停说着一些数字,可是越靠近那张脸干扰声越大,我越来越听不清你在说什么。分形美。我反复飞进一只眼睛中。最后不得不开启自动飞行模式。不知道在里面飘荡了多久以后我睡着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驶进轨道内。”
我停了下来,说:“你没有梦到自己去到了一个桃花源吗?”
特暮佩斯特说:“哪怕是在梦中,我都没敢奢望过。”
我说:“没有梦见森林?”
特暮佩斯特说:“没有。”
我说:“像房子那么大的水果呢?”
特暮佩斯特说:“当然没有。”
我说:“那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