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远星洗完澡, 吹干头发出来,又看到脾气怪得名声在外的大导演赵伯礼,忙里忙外地替他整好了床单, 调小了房间里各处的灯光。

“赵老师……熏香和灯光如果有用,就不需要处方药了……”

赵伯礼根本无视他的抗议:“过来。”

他无奈躺平,四周弥漫着沁入感官的清香, 柔软的床垫托着身体轻轻下陷。

“不要动,什么都不要想。”

赵伯礼一看就是做了功课, 体贴得严谨认真, 宛如教条。一本正经地给梁远星盖好被子, 手掌还贴到眉间轻轻擦了两下。

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想?

“不要白费力气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梁远星无法放松,甚至停不住心动。刚拉开抽屉想去吃药, 瞥见两个一模一样的药瓶,才忽然清醒,把抽屉一推。

“躺好,我帮你拿药。”

赵伯礼已经拉开抽屉,手伸到了那个更旧的药瓶上, 标签边缘早就被手指磨掉了直角。

里面装着玫瑰袖扣。

被人拒绝了还用这种方式珍藏着他的礼物, 多么可笑的秘密?

梁远星一把按住药瓶:“我……我不吃药, 昨天吃了没用。”

脸上疑惑只闪过一瞬间, 赵伯礼说:“不要暗示自己吃药没用。”

梁远星恨不能躲得再远一些, 把抽屉推了回去, 胡乱找着话题。

“今天我和方导谈得不太好……”

每听一个字,赵伯礼脸色就阴沉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