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楚雲下午四点不到就下班跑回医院,贴在叶晓岚的肚子上,静静倾听,每次都是失望而归,垂头丧气地问道:“为什么还没有听到胎动呢?”
那青黛眉一皱,叶晓岚没好气地掰过楚雲的脑袋,瞪着他那湛蓝色的双眸,笑道:“雲,医生都说了,至少三个月以上才能感觉到胎动呢。”
楚雲不由自主地摸摸,说道:“女儿,你赶紧长大吧,赶快出来和爸爸见面。”
叶晓岚头一偏,眸中全是满满的笑意,娇嗔道:“你怎么知道是女儿啊,万一是儿子呢。”
楚雲摇摇头,不悦道:“还是女儿好,像你。可别是儿子,否则像我就不好了。”
“为什么像你不好啊?”叶晓岚抿着嘴,唇间都是坏坏的笑意,白皙的胳膊绕过他的脖颈,轻轻点着脚尖问道。
他一米八五的身高,让她一米六三的个子,有的时候确实有些吃力。
未等他回答,叶晓岚就径直笑道:“像你这个大冰块么?”
这是她刚到楚家下人们对他最多的评价。
“叶——晓——岚,你这个小野猫,可越发得寸进尺了。”说着,楚雲绕过她腰的双手一紧,随着那紧紧的力道,叶晓岚的身子本能地朝他怀中蹿了蹿,还未反应过来,那温热的吻,就以铺天盖地之势覆盖过来。
整个病房都弥散出暧昧的气息,而床头那束茉莉花,正争相开放着,散发着诱人的清香,和叶晓岚身上散发出来的如出一辙。
而爱德华医院病房的苏婉婉,此时却气地将病房里能摔的东西都摔了。
望着那仍旧震动的手机,苏婉婉的心陡然提在咽喉部,那海外的电话号码犹如幽灵一般,如影随形,追着她不放。
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
正在犹豫接与不接的时候,那电话终于停止了摧残,径直挂掉,刚刚吸进来的那口气还没有吐出,那短信的提示音就兀自想起,在这安静的病房之中尤为渗人,似是来自十八层地狱的鬼哭狼嚎。
“苏小姐,若是您执意不接电话,小心您的Jack少爷。”
看到这条短信,苏婉婉径直拿起手机,刚要回拨,那个电话号码又拨了回来,她紧紧地攥着,指节早已没了血色,艰难地滑开接听键,还未说话,对面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苏小姐,您终于接电话了。”
“想必,您还没有忘记我吧,我是彼特,五年前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在那个漆黑的街角小巷……”
那带着美音的中国腔调,落在她的心中,似个个小鼓径直敲打着她的心脏,“咚咚”跳个不停,苏婉婉对于这个声音,终生难忘,一边捂住耳朵,一边嘶吼道:“彼特,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彼特缩在那阴暗潮湿的出租屋内,呼啸的北风从玻璃窗上那破碎的一角钻了进来,他不由得拽了拽被子,唇角勾起一抹淫秽的笑:“怎么,苏小姐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