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吧,这不还能打。”池沂舟怕他不放心,还特意扯了个笑容出来。
池沂舟十八岁的时候进了这个圈子,那时候国内手游的大环境不好,也就是参加一些小比赛,几年后开了职业联赛,他是第一个拿到世界冠军奖杯的人。
池沂舟的手其实早就有问题了,之前还靠理疗师进行按摩恢复,后来收效甚微,医生都建议停止高强度的训练,但池沂舟显然没当回事。
他是天赋型电竞选手,加上这么多年的努力,他其实有很多不甘心。
池沂舟自嘲地笑了笑,把手从冰袋里抽回来,问了祁延一句:“咱们基地有纸笔吗?”
“干嘛?你这手不至于死吧,用不着立遗嘱。”
池沂舟:“滚蛋。”
他白了他一眼,随即从椅子上起来,在门口的茶几上找到了几张白纸,随手拿了支黑色碳素笔,想着一篇家规的长度,他目测这些纸应该够用。
身后的祁延一头雾水,坐在椅子上转了半圈,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道:“难不成你练字?”
祁延:“我说你手都那样了,还练什么字?”
祁延:“就算立遗嘱也可以代笔吧?”
祁延:“现在科技发达,真的。”
拿着纸的池沂舟冷着脸忍无可忍地表示:“关你屁事。”
第四章 你那是没人要
池沂舟在纸上模仿着温挽的笔迹,默写完一遍后他揉揉手腕,刚打算提笔继续,写了一个温字之后,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若有所思地放下笔。
他如果明天都给她,那依照温挽的性格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但如果他分几次给她,估计她能一直像催命似的不停给他发消息,急了可能还会直接冲到他家里,不由分说地按着他的手抄家规。
池沂舟嘴角扬了扬,眉头也舒展开来,就连后来晚训的时候都没怎么骂过人。
一边操作失误的祁延都误以为他中邪了,还用手试了试池沂舟的额头,“你坏的其实不是手,是脑子吧。”
池沂舟懒得管他,一直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复盘视频,任由旁边的人在他耳边寻根究底地发问。
祁延:“你看见我刚才露视野没?”
池沂舟点点头道:“看见了,没事。”
祁延:“你看见我第二局开镜慢了没?”
池沂舟又肯定道:“速度是有待提高。”
祁延:“你下午练字抄的是佛经?”
池沂舟是让佛祖给感化了?他现在整个人心平气和到不正常。
池沂舟终于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冷哼一声道:“滚蛋。”
倒是正常多了。
......
温挽这一路上都是用手捶着腰回到公寓的。
每次回老宅,她都要端着走路,端着说话,端着吃饭,别的暂且不提,就单说今天这顿晚饭她就足足吃了一个多小时。
菜一上桌,按照长幼次序分别入座,长辈坐下的时候晚辈要在旁边立正站好,拉椅子的时候不可以发出声音,筷子和碗不能碰到一起发出声响,所有的菜要长辈尝过了才能夹......
她是温家最小的一辈,还是这辈里最小的,遇上逢年过节家里来几十个客人,她就算饿得前胸贴后背也要规规矩矩地站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