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点小问题,不过不严重,医生让吃点药慢慢化瘀。”
“那就好,阿姨,你是直接跟我回去还是要去看胜苗?”
“他早上来就被叫去做手术了,估计还没出手术室,咱们取了药直接回吧。”
“好嘞!”
一周之后,腾胜苗也加入了晨昏颠倒的行列,又开始了大夜班,贺顾军却依然没回来,南美的行程结束后他直接飞了澳洲,墨尔本与这边的时差只有六七个小时,所以腾胜苗依然没能追上他的时间。
一天,贺顾军发来消息抱怨,“我出来时候带的书都看完了,人还不能回去。”
“你带了什么书?”刚下了一台急性阑尾炎手术,腾胜苗在值班休息室冲了澡,换过衣服,准备去吃夜宵,医院给夜班的医生提供宵夜,不过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放凉了,他还在想是拿去热一热吃掉还是出去吃。
“你家书架上那本。”
腾胜苗有一点印象,打着哈欠问:“好看吗?”
贺顾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本书,记得看完的那个晚上他其实喝了点酒,白天他忙得晕头转向心力不支,晚饭后就去了一家小酒吧,陌生的语言和面孔给他隔绝出一个绝对安静的空间,他难得觉得放松,静静喝完了点的酒,准备走的时候有人过来搭讪。很英俊的一个白人男生把手放在他肩膀上脸上带着羞涩说着什么,大概是某种邀请?他故作一脸茫然地摇摇头,那人有些失望地走开了。回到酒店后他仍然没有睡意,冲了澡就坐在窗外看书看夜景,窗外不知何时开始下雨,起初淅淅沥沥,渐而变大,打在玻璃上汇流成溪流下去,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书的原因,他望着窗外的雨觉得很累很累,觉得自己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在冥冥中牵引着,一路颠沛流离,最终深陷于一个光怪陆离的魔幻之海,挣脱不得。
那是一种无法对人述说的感觉。
迟疑了片刻后,他说:“挺好看的。”
“我去吃饭了。”
那就是又不聊了,贺顾军回复说:“多吃点,再见。”
天气越来越冷,腾胜苗早晨下班的时候觉得身上的薄款羽绒服已经无法抵御室外的冷空气,住院部到车库短短一小段距离他就打了三个喷嚏,不过困意都被冷风赶跑了,倒是不担心等会儿开车的时候会犯困。
到了车库,他找到车子,刚准备走,听见背后有人叫他。
“腾胜苗。”
腾胜苗转身,看见是乔巧,有些意外,“是你啊。”
“嗯,我今天第一天过来上班。”乔巧脸上都是笑。
腾胜苗想起之前妈妈说过她来医院面试的事情,“面试通过了?”
“通过了,你呢?这是刚下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