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里点着从来不会熄灭的灯,吊灯壁灯炉火从来都是通明的。一楼的大门处,徐璘的身体已经被被拖走了,但地毯上的血液还没来得及清理,与一些碎肉呈现深色的放射状痕迹。

克雷尔管家上楼以后,发现在那堆血迹边上正跪坐着一个陌生的女人。

那个女人瘦削雪白的背宛若春天的山脊,正对着管家重重低垂着头,坐在血泊边上似乎在为死去的徐璘哀悼。

“女人”穿着一条花纹繁复的酒红色丝绒宫廷长裙,其上用金线绣出无比精致的纹路,还有华贵奢侈的各种宝石做装饰。酒红长裙的蕾丝内衬拖尾在地上如同人鱼尾一般旖旎浪漫,由于裙子的领口比较大,从背后露出了女人雪白纤细的脖颈,还有一条价值不菲的宝石项链。

这条裙子克雷尔管家十分眼熟,这是公爵夫人生前最爱的衣服。他下意识喊了一下:“公爵夫人,是你么?”

“女人”伸出指尖垂落,充满悲戚地轻轻触碰那片徐璘留下的血泊,将手指都染上血痕,“女人”没有回过头低声悼念:“无辜的人啊……没有意义的生,没有意义的死。今夜我会以复仇替你安眠。”

克雷尔的耳力很好,他一下听出来这不是个公爵夫人的声音。立即警觉起来:“你是谁?”

那公爵夫人竟然是个男人。

穿着墓地里公爵夫人陪葬衣服的池小雏抬起头,侧身撇了克雷尔一眼,淡然道:“晚上好。”

克雷尔眯起眼:“你居然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