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床是单人的,两个男人睡还是有点挤。
池小雏本想拒绝,但是看海兰歌侧着身子缩了起来的样子,忽然明白他睡到一半醒过来是因为什么:“你是觉得冷么?”
海兰歌:“嗯。”
池小雏不再拒绝,就着他让出来的半边位置脱了鞋摸上了床,盖着被子与他一起躺下。
海兰歌身上一直有股很好闻的幽香,不是男士香水惯有的海洋香型或者松香味,有点像是身体被白檀香腌入味了以后自然散发的气息。
不羡红梅一段雪,犹记美人入骨香。
池小雏鼻尖闻到他胸口锁骨的冷香,感觉鼻子有点痒。他也是男人,这人长成这样,让他在不该有的情况下暗自有点心猿意马了。
二十岁不到的男孩子是纯阳体质,身上果真是温暖地像个小火炉一样。海兰歌缓缓舒展了轻皱起的眉毛,感觉有他进了被窝里以后,失血过多带来的的寒冷一下子减缓了不少。
病房安静的气息中,池小雏也睡着了。
先前上一关太紧张,又选择了不出去外面世界继续闯光。导致现在一旦放松下来以后他睡得很是死。海兰歌也是同样睡了,他身体虚弱精力不济,就算要强撑着也一时撑不过来。
池小雏睡到一半,下意识感觉有点冷,好像睡在一起的海兰歌在抢被子,把他被子也给抢了。
他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像小时候照顾弟妹一样想把被子扯匀盖好免得着凉,结果伸手一摸,海兰歌身上也是光着的,同样也没盖着被子。他怔了一下,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抬起头朝着床尾看过去。
只见一只灰白色指甲开裂还流着血的手,正在床尾抓着他们的被子往下拖。被他看到以后,那只手一眨眼飞快地缩到床底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