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歌走在前面给他留了一个后脑勺,许久不说话。快走出酒店的时候他才背对他用凝重的声音说:“你确定是睡觉造成的么?”

池小雏:“吔?”

“……”海兰歌皱眉,“医生怎么说?”

池小雏如实说:“说不太可能治好,叫我保持积极心态,试试看中医。“

海兰歌停了下来,不可置信地深吸了一口气,五脏六腑全是冰冷。他不自觉用一种很难受的声音说:“可你是射击运动员啊……你以后呢?”

他性子冷,很少为一件事情这么执着。听到他眼睛再也不能好,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心如刀割。

池小雏挥挥手,本人很是看得开,说出来的话也很天然:“哎呀,别难过,没事没事。反正运动员也不是能做一辈子的职业嘛。虽然现在就退役是有点早,但也没办法不是么。往好的方向想,我现在提前几年先进厂拧螺丝,说不定混个几年还能当上车间主管。”

“……”海兰歌突然被气得有点想笑。又是难过又是气,甚至是更气自己的。

他想,是不是他们隔得太远了,是他没有保护好他,才让这个小傻子变成这样。

池小雏感受到了他的自责,轻轻牵着他的手,眼睛隔着镜片真挚地望进他眼睛里:“不过,还好。”

海兰歌:“什么还好?”

他突然感觉手心一阵冰凉沉重,池小雏从侍应生的西装裤子口袋拿出一样东西塞进了他手里。他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枚沉甸甸的世锦赛金牌。

那枚金牌独一无二,标着是单人赛事的。上面标注着年份,世间再没有第二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