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班子早在小琴师不见的时候就猜到小琴师要做什么,所以早早就离开了皇城,换了个戏班名字继续在小地方唱戏谋生。
小琴师之所以还要逃,就是因为他还记着适意哥哥要他好好活着,他就想着要是自己此番逃亡能活下来,就不算违背哥哥的嘱咐,若是不幸被抓回去处死,那也正好下去陪哥哥。
就这么一不小心碰上了舒亲王,因为小琴师身上带着适意从小珍藏的物件,所以也就让舒亲王知道,适意就是自己那个流落在外的孩子。
舒亲王那天邀请路止游按照小琴师描述画出适意的模样,就是为了做最后的确定,确定适意是不是他的孩子。
就算小琴师想撒谎蒙骗舒亲王,他最多也只能让路止游画出的人像与舒亲王相似,怎么也不可能画出与适意生母相似的眼眸,所以那幅画一完成,舒亲王就明白小琴师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了解完整件事情,像是有一片阴沉的乌云笼罩在张华若和张谢仪之间,压的两人有些胸闷喘不过气。
张谢仪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很淡然地将这件事说与张华若听,却发现自己还是觉得难受,为舒亲王觉得难受,也为适意这个可怜的孩子。
张华若张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只要这件事是真的,不管邻国怎么施压让他们把小琴师交出去,他们绝不会照做。
张谢仪突然伸手拍了拍张华若的背,将他从阴郁中拉回来:“世事无常,并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适意身上的事已经发生,无法挽回。”
张华若看着张谢仪,傍晚的夕阳光挂在身后,掩住了他眼里的情绪,是啊,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这么幸运,能遇上张谢仪,被这么宠着呵护着长大,任谁也不敢随意动他。
正是因为明白这份不易,他才这么珍惜现在的生活,珍惜自己所能拥有的幸福。
张华若微微抽泣了下鼻翼,一如只是个孩子般把头埋进张谢仪的怀里,真情实意地唤了一声:“爹爹。”
“干嘛干嘛,搞的这么伤感做什么!”张谢仪努力让气氛回归之前的状态,故意嘻嘻哈哈道,“走了,时间也不早了,你该和大宝他们回去了,估计他们都等急了,还以为我们爷俩跑哪去玩了哈哈哈。”
这大概就是大家口中所谓的尬笑了。
张华若被弄的哭笑不得,赶紧收起自己有些伤感的情绪,无奈地叹口气:“爹爹要是永远都能这么乐观,这么开心就好了。”